在这里,活着是一种恩赐,而不是一种权利
“正如我现在所说的
冰冷的池塘死水和废墟掩埋了众多坟墓一池浑水冰冷的就像我们错误的记忆战争打了个小盹,一只眼却还在睁着…
时不时就会有人拒绝相信这样的真实我们用真挚的眼神去审视这片废墟可以确信,这老迈的怪物就躺在这断壁之下
影像退去,我们假装重新获得了希望好似就从那次瘟疫中被治yu似的我们告诉自己
这只限于一个国家,一个时间段我们对周遭视而不见
对永 不静息的哭声充耳不闻"
囚
book:《我私人的奥斯维辛》by 乔治 •佩雷克
读W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总会闪过《夜与雾》的这段话。
我曾在无数电影、纪录片中看到犹太人无法闭合的双眼,看到他们狰狞溃烂的创口和永无止境的呐喊。
我以为我已经由那些影像触摸到了这段历史的全部真实,可在读到书中对于虚构岛屿的描述时,我却依旧被集中营的残酷震惊。
。
一种完全凌驾于个人意志之上的组织架构。
一次对于所谓”低劣民族"的种族文化清.除。
等级是由出生携带的无法逾越的天堑,胜利是底层人分配食物、女人和权力的唯yi筹码。
失败者被玩弄被侮辱被活活饿S,而胜利者则在一次又一次夺冠中失去自己的姓名。
这个介于虚构与非虚构之间的故事,"模糊历史、回忆录和小说的边界",衔接了“我"在战乱中遗失的童年和以奥林匹克精神统治的虚构岛屿。
一边是因心理创伤而模糊不清的童年记忆,一边是因战争和集中营而逐渐清晰的残酷历史,佩雷克努力"拼凑着从虚无中夺来的记忆碎片",在历史中不断回荡摇摆,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寻找,嘶吼,记录,创作。
奔跑,掠夺,欺瞒,忘却。
一段相同的屠戮历史却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就像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我们所做出的不同选择。
。
是的,人当然可以“不可思议地复原躯体",有些”幸运儿"甚至会在后来的和平中逐渐遗忘甚至自我美化这场屠害。
个人记忆在宏大的历史叙事面前的确不值一提,可只要还有人在记录,那些顽强璀璨的灵hun就还在被铭记。
揭露消费主义陷阱|红酒如何称霸全球市场
蕞近读完了手头这本《红酒帝国》,发现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事实。
其实我们的大部分消费行为都是被引导的。
一次公共卫生事故、一个家庭幸福美满的编造故事,都有可能引出一段奢.侈品神话。
很多时候,当我们在购买一件商品时,我们真实在购买的,并非是商品的实用价值,而是自我身份的构建,以及由此产生的自我认同增加的满足。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当我们越来越沉浸在这种虚假价值里,任凭资本主义创造出更多重复且无用的欲 望,并将其视自己的全部意义,我们就陷入了“消费主义陷阱"。
该如何准确识别这些消费主义陷阱,夺回主动权,正是这本书带给我的意义。
制造上层幻觉,强化商品带来的心理暗示—“拥有它,你就能成为他"!
当红酒以其独特的酿造技术走入16世纪时,它是身份和价值的象征。
只有上层社会才有能力购买红酒,红酒一度成当时社会人们评估一个人地位身份的指标。
正如我们现在的奢 侈品集团,拼单名媛时有听闻。
在一部分人心里,一个爱马仕包、一条卡地亚手链或许就是自己走入上层社会的门票。
与日常使用取得联系,成为大众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至17、18世纪,英国基本完成了殖民扩张,红酒不再具有以往的强稀 缺性。于是该如何打入下沉市场,扩大销量,成了当时红酒生产商的难题。
他们尝试将红酒与日常使用联系:
适当的红酒有益身心健康,且可对准部分身体ji
病。
正如我们现在经常看到的护发精油、家中各个品牌颜色几乎相同的口红等商品。
他们并非生活必xu,但铺天盖地的营销创造了这种必XU感。
营造优雅且令人向往的场景感,成幸福家庭的检验标准。
一战后,戒酒一度是当时社会的主流,红酒也因此丧失了大量出口市场。
一部分生产商看中了价值观尚未成型的新婚夫妇群体,开始将红酒与成熟链接。
红酒是成年人生活的象征。
当一件商品不仅仅与个人相关,还与某个群体的梦想相关,这将带来无可估量的正面效应。
正如现在的大部分品牌会请明 星拍摄,就是为了传递拥有的幻觉。
book:《红酒帝国》by詹妮弗•里根 •列斐伏尔
庆山|写作和独处,单纯到如同真理一样的事“所以真实的感情蕞终是和一切盛大无关的事。”“如果说有盛大,那也仅仅只是属于时间的细微记忆和线索。”
忘记在哪个朋友那里听到的形容,放在这里也同样适用。
读庆山的文字“容易老,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这本散文集,记录了作者平静但深邃的思考,关于时间,关于旅行,关于爱情。
从安妮宝贝到庆山,曾经华丽但悬浮的文字终于拥有了重量,我读着像看挂在枝头的明月渐圆。
关于写作
“写作。独自呆在一个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渗.
透到骨子里。暂时中断和所有人的联络,别人也因此决定遗忘你。”
阅读和写作是我人生中唯二坚持下来的事。
年少时不知因果,只觉得走进书里的世界就很快乐。
后来凭着一腔孤勇选了理工科,每个交完作业偷偷写日记的夜晚竟成了我现在也在回味的幸福。
我在一切平台上记录,把那些文字反复吞食,过滤,沉淀,带着十二分的决绝。
那一年,我十六岁。
关于独处
“置身在人群中,但不与他们发生关 系。我喜欢流动并疏离的状态。”
上了大学会逐渐意识到,各人有各人的前程,没有人有义务实现你所有关于未来的幻想。
我们像是从冰山上跌落、散落在海面的冰块,在风与雪的指引下偶然相聚,但依旧会各自远离。
于是逐渐学会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话剧、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前行。
那一年,我十九岁。
关于爱情
关系如同黏合的肉身,横空劈了一刀,清醒感受这两瓣肉体趋向各自完整的过程,血肉撕裂,经脉缠结,无可阻挡地反向倾斜。”
我曾在年少时遇到了太惊艳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是把自己的灵魂抽干再重 塑。
可是我又清楚地知道,我们是太相似的人,相似到看不到结局就谁都不愿再多前进一点。
于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列他的优缺点,画swot
图,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一个人就该是完整的圆”。
分别后,我若无其事地工作,如饥似渴地阅读,却在某个深夜突然无法控制地大哭。
“无所贪爱,每一刻却灌注深情。”
那一年,我二十三岁。
读庆山的书像是身淋一场大雪,雪花干燥而寂静地飘落。
我在风雨雪的间隙里看到过往的走马灯,看到自己一年又一年的悲喜。
合上书的那一刻,我听到“全身血液轰然泻落”。
book:《一次旅行》by 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