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一点,本来是打算听着播客睡觉的。刚好鲁豫的岩中花述有更新,点进去之前,不小心看到了兰若度母的封面,就顺手点开了,掏出耳机,反复听了几遍。
这首歌一开始是朋友安利的,我当时没太在意。不是不屑,也不是排斥,单纯是觉得——喜好这件事太私密,他喜欢的,不一定适合我。直到去年草莓音乐节,听了一次现场。没有特别的震撼,但总觉得这首歌有点缠人,它总是贴在我耳朵边上罢了。
我老是卡在开头那段。那一小段吟唱,听起来不像在唱,像在挣扎着开口。我查了一下,应该是 Glitch或者是粒子合成的处理。每个字都像是被拖着出来的,不是音准的问题,是情绪卡在嗓子里,像一个人边想说话,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声音还是漏了出来,一下一下,很急,又很克制。
但唱到“无言劝了千万般”的时候,突然就顺了,像那个人终于不挣扎了,任由声音自己走完,歌声是在一寸寸被逼近的,那种唱着唱着,走进去了的感觉。在这种宗教神性和民俗象征混杂的意象场中,在绿母度心咒的背景音下,我突然想到帕斯卡尔那句话:“跪下,动动嘴唇祷告,然后你就会信”。我是从阿尔都塞那里看到的。他说,意识形态是在召唤人,不是因为你信才被召唤,是你被召唤,所以才逐渐成了信的人。
这首歌听上去不是为了讲什么,而是在演示一个过程,它让我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一个破碎的神像,和一个残破的人,神像没有回应,拜的人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地跪着,叩着,动作慢慢变形,变空。神像愈发的寂静,叩首愈发的虔诚,直到头破血流,直到气绝身亡后,他的尸体仍跪在那里不断地叩首。他不是因为信而跪下的,他是因为跪久了,就信了;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被这首歌拉住了。也不确定我是否站在某个“意义场”里。但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到忍不住要把这个瞬间去记录下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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