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律对我的惩罚总是第一时间又快又狠。
术后第四天,医生说我可以从流食逐渐过渡到半流食,比如稠粥,烂面条,碎肉,碎菜,果泥等。连续几日粒米未进,嘴里要淡出鸟来,于是无肉不欢的我如遇大赦,晚饭订了3份菜(一个排骨,2份素菜),一份水饺,一碗粥。吃的时候,每一口都反复细嚼慢咽,然后自欺欺人地想像:排骨蔬菜和水饺在我口中慢慢变成了碎肉,碎菜和稠粥……
但我忘了,我的胃是个色厉内荏且睚眦必报的家伙。晚饭下午5点就吃完了,10点半睡觉。凌晨一点就被一阵打嗝弄醒,眼睛困得睁不开,本想换个姿势继续睡,但胃部上顶的力量根本不肯放过我,我只好哈欠连天地坐起来安抚它的情绪。
到护士站求助,值班护士说没有助消化的药,需要的话必须找医生开处方然后到楼下药房去拿,不用想也知道,这会是个复杂且惹人嫌的过程。
算了,我还是采取最原始的方法:饭后百步走。于是,深更半夜,在病区不足20米的走廊里,我穿着一身白色病号服来回游荡,深怕哪位起夜的病友突然撞到,被我吓个半死……
似乎听到了梦想7破碎的声音。好吧,我宣布,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们,你们自由了,原是我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