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琪小姐(或译英格拉姆·布兰琪)
那些所谓有一点才华、一点美貌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表现出一种对他人的轻蔑。他们典型的人格特点是高傲,他们往往喜欢抬高自己从而贬低别人,来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表面上看起来高傲,内在却极度的自卑,他们通过表面的高傲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虚弱与浅薄。他们喜欢这样一种游戏——在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长处,而这长处恰恰是别人的短处,以此自娱自乐,活在自己编织的狭小的美好世界里面。他对他所赞同的欣喜若狂,好像给他装上了耀眼的皇冠;他对他所否定的嗤之以鼻,恨不得一笔把它抹去,让它赶快消失。他们攀龙附凤,他们俯视群伦,他们骨子里有着极强的等级观念,这种观念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内心深处,就像根深深地扎在土壤里。他们本质上没有平等,他们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这种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普遍的存在,存在于所谓的上流社会之中。白兰琪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罗切斯特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看看《简·爱》里面怎么描述这个才艺双全的女人吧。
“显然还没。我猜她跟她妹妹都不是很有钱。老英葛兰大人的田产多数都限定继承了,几乎全归到长子名下。”
“个子高,上身丰满、肩膀微斜,脖子又长又典雅,橄榄色面容,黝黑又明亮。高贵的五官,眼睛有点像罗彻斯特先生的,又黑又大,跟她的珠宝一样透着光彩。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发型非常得体,脑后是浓密的发辫,额前有我所见过最长、最有光泽的鬈发。她穿着一身纯白礼服,两肩和胸前披着一条琥珀色丝巾,丝巾系在侧边,长长的流苏直垂到膝盖。她头发上别着一朵琥珀色的花朵,跟她那一头乌黑的鬈发形成强烈对比。”
“是啊,一点也没错。不只是欣赏她的美貌,还欣赏她的才华。她唱了歌,有位男士弹钢琴帮她伴奏。她还跟罗彻斯特先生表演二重唱。”
(费尔法克司太太(罗彻斯特的管家))
至于她的脸蛋呢?她的脸像她母亲,是少了皱纹的年轻版,一样的狭窄额头、一样的高傲五官、一样的骄傲自豪……她笑个不停,笑声中带着嘲讽,她那总是往上翘又神气活现的嘴唇也是一样。
白兰琪小姐对植物学略知一二,自命不凡地开口闭口套用专有名词。我发现她在抓丹特太太的语病(套用世俗的说法),换句话说,在玩弄她的无知。她抓人语病的手法也许够高明,却肯定有欠宽厚。她会弹琴,技巧非常高超;她会唱歌,歌声很迷人;她跟自己的母亲说法语,而且说得很好,既流利又字正腔圆。(简·爱的分析)
白兰琪小姐带着嘲弄的表情低头看着阿黛拉,说:“哦,真像个小娃娃!”
“哦,妈妈,别把问题丢给我!对于那一整个族群,我只有一句话说,她们实在是惹人嫌。倒不是说我吃过她们多少苦头,我很用心扭转形势。我跟西奥多以前把我们的威尔森小姐、格蕾丝太太和琼伯茨小姐整得惨兮兮!玛丽老是想睡觉,没精神参加我们的恶作剧。最好玩的是琼伯茨小姐。威尔森小姐体弱多病,动不动就哭,老是无精打采,换句话说,根本不值得浪费心思去耍她。格蕾丝太太粗俗又愚蠢,什么把戏对她都没用。但可怜的琼伯茨小姐!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被我们逼急了的模样,我们故意把茶打翻,把面包奶油弄碎一地,把书本丢向天花板,拿尺子敲打桌子,还拿炭炉敲炉栅。西奥多,你还记得那些快乐的日子吗?”(白兰琪自语)
“……在我看来,一个男人要是少了那么一点劣根性,根本不算男人。不管历史怎么论断伯斯威尔,我始终认为,非得碰到这种狂野好斗的恶棍英雄,我才肯嫁。”(白兰琪自语)
她爱卖弄,却华而不实;她有一副好容貌,有丰富的学识,内在却很贫乏空洞;她的心灵天生欠缺感情,她的心田没有任何自然绽放的花朵,没有自然生长的果实来感染那片土壤的清新;她心地不好,矫揉造作;她经常背诵书本里的浮夸辞藻,却从来没有提出过或拥有过自己的见解;她宣扬高贵情操,却一点都不懂得同情与怜悯,内心没有一丝柔情与忠实。她经常暴露自己这方面的缺点,这从她对小阿黛拉毫不节制地表现出恶意的嫌弃就能看得出来。(简·爱的分析)
“……我对白兰琪小姐有爱吗?完全没有,这点你很清楚。她对我有情吗?完全没有,我煞费苦心才证实这点。我故意放出假消息,说我的财产还不及外界猜测的三分之一,之后我去拜访她,检视结果。她跟她母亲都对我很冷漠。我不会,也不能娶白兰琪小姐……”(罗彻斯特语)
所以,白兰琪是想借婚姻(攀附男人)继续过上优渥的物质生活的人。她无法依靠自己独立地生活,她是个攀附有钱男人的爬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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