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才无比清明~白天的喧嚣,总会缺少那一份宁静。
酒后的内心更是无比的脆弱,越接近举家团圆的节日,莫名脑海就会浮现走了七八年的外公,和现在每次给我打电话便会声泪的外婆。
每一次的相顾无言不是不愿意说话,总是害怕亲人的突然离世。那种还没做好准备就要面临离别的痛楚,总是经历过一次,就当起了鹌鹑~
我总是希望留住每一个想留住的人,也希望记住每一个想要珍藏的瞬间,然而年纪越大,却发现越来越力不从心~
小时候,乡野间的欢笑已然渐渐模糊,尤只模糊忆起那一年因为逃课去掏鸟窝,忐忑回家,脑海中排练了各种挨打的方式,却迎上的是外婆温暖微笑的表情,似乎并不知晓我的作为,当我卸下所有负担,脱了衣服跳入外婆给我准备已久的洗澡桶里时,才惊觉外婆在一旁操起笤帚变了的脸色,那是从小到大打的最疼的一次呀。自此谈逃课便歇了豪云壮志~
那些年读书,外婆每天五点起给我做好饭菜,让我带到学校,只因怕我吃不习惯食堂的菜~
那些年身体不好,每次感冒发烧,外婆背着我几十里路去隔壁村诊所打针,后来背不动就牵着我走~
那一年结婚,外公执杯愿我幸福,泪流满面。
那一年生娃,外公身体不好却硬撑着来看看他心尖上的曾孙。
那一年外公快八十岁的年龄,扛着几只鸡,敲响了我家的门,只说了一句,自己养的鸡,拿来给我补补。晚饭的时候高兴,喝了口酒,到了傍晚,留不住过夜,我让前夫开车送外公,回乡下也得五六十公里路呢,后来前夫回来告诉我,外公只让他送上车,说我在家没人照顾。
那时候不懂长辈此种无私的爱,现在每当忆起便湿了眼眶~那是深爱着我的家人呀~
那一年八十岁的外公,于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在外婆生日当天,终于不再受病痛折磨永远的离开了,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亲人的离世,爱我的人不多,自此心便空了一块。
生离不是苦,死別才是痛~
那一年离婚,所有人都只说我不爱孩子,做了一个恶妈妈,让孩子有了一个破碎不完整的家。哪怕面对亲妈的指责,我也只是沉默坚持~
然当外婆说出那句,这些年,我的妹受苦了~瞬间泪奔~
外婆如今快九十了,有时候很害怕看到外婆老态龙钟的模样,有时候聊着聊着面对外婆的眼泪心就像被揪住一般的疼~总想,让时光再慢一些,再多一点再长一点时间~
小时候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已逝的过往,终究是留不住了~
2024.6.7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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