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成熟是学会在暴雨里撑伞,后来才懂得,所谓的成熟是允许自己偶尔被淋湿。喜欢的物件还是会买,尽管最后好像还是被搁置;害怕的电梯依然会闭眼,但能感觉心跳渐渐平缓。生活像本被风乱翻的书,有人突然夹进玫瑰,也有人把章节撕得粉碎。
越来越习惯在末班地铁里观察人间:看西装革履的人揉皱领带,看学生指尖的茧蹭过单词本,看自己的倒影在玻璃上时隐时现。
凌晨三点的冰箱灯光下,冻着的饺子像被封印的月亮,而解冻后的破皮总让我想起,有些温暖回温后反而更显残缺。
那些与自己谈判的日子,我学会了用咖啡渣除味,用旧毛衣缠住漏风的窗缝,用铅笔在日历上计数第几个周末没收到"最近如何"的问候。晾衣绳上的袜子总是一只先干,像在提醒:孤独也有时差。
我曾坚信你是河对岸的篝火,暖光隔着夜色为我标注彼岸。直到某天发现水纹里摇晃的只是路灯,而所谓的彼岸,不过是更深的夜色。现在终于能平静地承认:有些火把天生就要照亮别人的航程,有些等待注定是单程票。
当所有"或许"都变成"不过如此",当明白思念和铁锈一样会自行剥落。等某天在镜子前与皱纹相视而笑,等能在往事废墟上种出玫瑰,等明白所有等待都是自我的朝圣,等指尖触到生命自带的温度,等某刻忽然听见心底幽谷传来久违的回响......或许才会是真正的与自己和解。
———<舟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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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好: 我的天,现在我睡不着时候都是一遍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