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出租
凌晨三点，我在暴雨中拦下一辆出租车。车身蒙着层灰，顶灯上“空车”二字在雨幕里忽明忽暗，司机隐在阴影里，只露出半截泛着青白的下巴。
“去白杨路17号。”我报出地址，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后视镜里，司机缓缓转动脖颈，整张脸从黑暗中浮现——他的眼球浑浊发白，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我浑身僵硬，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被锁死。司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车载电台突然滋滋作响，传出尖锐的女声：“前方到站，白杨路17号……”
车窗外，雨幕变成浓稠的黑雾，车灯扫过之处，密密麻麻的苍白手臂从雾中伸出，拍打着车窗。司机枯瘦的手伸向我，指甲足有半寸长：“该下车了……”
等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手机显示凌晨三点零一分。远处隐约传来汽车引擎声，一辆蒙灰的出租车缓缓驶来，顶灯“空车”二字在雨幕里明明灭灭。
后视镜中，那张恐怖的脸又浮现出来，司机裂开嘴角，发出刺耳的笑声：“小客人，要去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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