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里一个让我觉得蛮有意思的场景,汪小姐和宝总刚相识,那时候宝总还是阿宝,汪小姐还是小汪。
他帮她找到邮票后,小汪对阿宝已经有了些好感。
阿宝又双叒叕去27号缠小汪,大家在做广播体操,汪小姐看到宝总,一次次跑出队伍去赶他,主打一个动作上赶了,但神态上倒是不希望他走,一步两回头的望着。
宝总也确实赖着不走,还跟着在办公室外做了起来,逗的汪小姐无奈鼓了个嘴。
阿宝是懂分寸的,始终只在外面招呼,擅自进去便越界了。
在这种当众暧昧的氛围,汪小姐和宝总坦荡而纯洁的革命友谊继续升温,后来大家都知道,宝总来27号就是找汪小姐,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要藏的只有汪小姐自己那颗卖茶叶蛋也愿意的心。
因为阿宝出现,小汪的心一次次奔出整齐划一的广播操队伍,那时候她所向往的已经在这间办公室之外了,故事走向仿佛注定,汪小姐成为汪总是机缘也有必然。
而在那个众生不安分的年代,想冲出广播操队伍的大有人在,这场戏在我看来其实拍的不止个人情感,亦是一种时代心态。
《繁花》里这样的戏不少,又精又好。
做着广播体操的人们,见识了《冬天里的一把火》,打开了新的大门。
我印象里的广播体操,还得是那套《时代在召唤》。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召唤,召唤汪小姐的,从来也不只是宝总,更是世界景色的变化。
《繁花》看得人很难不羡慕那个起风的时候,好像怎么选都总有路可走,脚踏进哪里都有看不到边际的机遇,而不是条条大路通下坡,就算想原地躺平,也发现不进还要被浪潮催着倒退。
但话又说回来,汪小姐第一单的成功,其实不在她能赌对汇率变化,而是她能掌握足够多一般人无法掌握的信息,以推测出即将到来的汇率利好。
这样的信息优势,在哪个年代也永远都是属于少数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