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嫁//人//了。
对方家世不错,想与他伯父结亲,伯父舍不得儿子也舍不得其中的利益,便将寄居多年的他推了出去。
他坦然接受了,甚至还有些小窃喜,父母早亡,寄人篱下的日子太难了,难到等不到自立逃离,难到不如嫁人为男妻。
他嫁人了。
新婚夜没见着夫君,说是突发急事,前去处理了。
为官的,果真都忙。
他独占了一张床,被褥蓬松柔软,原来床是可以如此舒适暖和的。
他是被饿醒的,睁眼便发现屋内多了个人。
那人坐在桌前,见他醒来便起了身:“昨日累到了?”
“有~有些。”
“好在我昨日不在,不然夫人岂不是更累?”
“…………”
“不与夫人说笑了,起来吃些东西吧,该饿了。”
他第一次吃到那么多东西,差点失仪。
那人笑着给他夹菜:“看来不止累到了,也饿到了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举筷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莫要拘谨,今后这里便是你家,多吃点饭怎么了……”
你家?他琢磨着这俩字许久。我家?他终于也有家了么……
他有家了。
吃喝随意,出入随意,夫 君 得空还带他四处溜达,日子越发自在。
他也不过刚成年,正是好玩的年龄,与夫 君 熟络后便常缠着出去玩,花灯集会一个不落。
“夫人今日玩的可累?”
“不累不累。”
他挥着糖葫芦很是精神。
“当真不累?”
“嗯嗯。”
“可,为夫想让你累了怎么办?”
他累到了,吃喝都不愿动的那种。
“为//夫//没//有//经//验,下—次—定—不—让—夫—人—如—此—劳—累。”
下次?他//缩//回//被//子,如此累人的事,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他:被//休//了。
休的突然,毫无征兆,一觉睡醒便被送了一封 休 书。
“记得,今日起,你我再无瓜葛。”
他拿着 休 书 脑子空空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入狱了,在休了他不到一天后,说是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贪赃?他记得,那人给他买糖葫芦的钱还是问衙役借的。
县爷入狱,街上议论纷纷。
听闻,他砍了一个罪犯,乃是权势之子。
书中常说,人性自私,你与他共苦可以,同甘却常常不行,可怎么还有人反着来,跟你与他同甘过了,现在有苦了,他却不让你与他一起了。
他回了伯父家,跪了半日。
“他得罪的是我们管不起也惹不起的人,若不是你已被休,今日家门也不会让你进得。”
求人无用,他只好换人再求。
权势之上有权势,总有人管的起。
……
…………
他学会了种菜,虽然长势一般。
“虫都比菜肥……”
刨地的人又嘲笑他,他气的捏了几条虫:“虫肥,那晚饭给你做虫吃……”
“谋害亲夫这种事,夫人你是何时学会的??”
晚饭后那人给他洗脚,腿上的疤痕淡去不少。
“夫人为我受苦了。”
“你既知我苦,那今晚可否不劳累了?”
“那不行,夫人受了那么多苦,我不出点力报答怎能行。”
“你可以不用报答的。”
“夫人又乱说,我们读书人,最讲知恩图报了。”
“…………”
夫人:反正他也不做官了,谋杀亲夫好像也不错,应该留着那几只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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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说搬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