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慕强、崇美和媚优 “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诗多么正气,多么无私无畏!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这诗多么柔情,多么美好! 写这诗的叫顾城,我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红极一时。 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新西兰的激流岛用斧头将妻子谢烨砍死,然后他自缢身亡。这起血案轰动一时,让人扼腕心痛。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不会吟诵徐志摩《再别康桥》的人,都不配称为现当代大学生。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徐志摩已故94年,“君子温如玉,公子世无双”是其在国人心中坚不可摧的形象,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品性温良。 1920年代,徐志摩留学英国之际,为追求林徵因,逼原配张幼仪堕胎,张不愿,徐一走了之,留下张身怀六甲,从英国小镇沙士顿流浪到德国柏林,徐追到柏林逼签离婚协议,签下协议时,张幼仪刚生下小儿两天。 这天,徐志摩欢天喜地,写了一首《笑解烦恼结》, “如今放开容颜喜笑,握手相劳;此去清风白日,自由道风景好。听身后一片声欢,争道解散了结儿,消除了烦恼”。 作品形象与现实人格的价值分裂与反差,让我们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作品太美好、太正义,而现实太恶劣、太恐怖、太没人文底线! 可作品是真实的,人品也是真实的。 只是我们自己犯了个错,把对他们作品印象等同于他们的人格形象。一方面他们优秀才华的万丈光茫眩晕了我们的眼睛,我们看不见他们光茫下阴暗可怖的人格;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愿意去看见这反差,不愿看见自己心中的崇高偶象和神圣的理想被撕裂被毁灭。 钦慕强者、崇尚美貌、讨好优秀,是爱情的本能价值追求。但这种本能追求也不可避免地给人们的眼睛蒙上一层不能洞穿的滤镜,甚至使人们自觉地放弃客观分析和探求真实的能力。 这很有可能给爱情带来灾难性后果,谢烨用生命、张幼仪用悲苦进行了证明。 把慕强、崇美和媚优作为爱情的单一度量衡,每个时代都在上演,前赴后继,无数人在自我麻痹中丧失爱的清醒。 因对方的名校学历,便自动美化其自私冷漠;因对方穿昂贵西装驾豪华名车,便忽视背后的算计与傲慢;因对方位高权重,便把其控制欲当作霸道深情,将其出轨背叛解释为"优秀者的特权";甚至把对方的贬低打压视为"爱的磨砺",将冷暴力当作"强者的孤独"。更有甚者,为维系与强者的关系,主动压抑自我、放弃底线。 这些荒诞的认知,本质是用仰视姿态消解了平等对话的可能,主动缴械了情感的尊严。唯有卸下慕强的滤镜,以清醒的目光审视真心,方能在人间烟火里,寻得双向奔赴的爱情。


评论:
natalie: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花香中,聆听你的气息: 一个人,哪怕他再有才华,但是没有人品做基石,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因为它其实就如虚伪的狼披上了一层羊皮而已,才华不过就是那层羊皮
繁星: 可惜的是纯粹的爱情在现实世界里存活的机率太少太少。其实何止爱情,亲情友情也都是慕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