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冯唐说:当你看见河,你已在河之外,当你看见山,你已在山之外,当你能看见自己的任何情绪,你就已在情绪之外,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允许发生允许遗憾愚蠢丑恶,允许自己走错路,允许自己看错人允许付出,没有回报,让花成花让树成树,凡事皆有因果,万物自有轮回,有些事儿你做不成,未必是你不行,而是错过。或许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逃过一劫。
人站在河边,看见河水流动,便已在河之外了。那河水只管流它的,人只管看他的,两不相干。人看山时,山亦不知有人看它,人却已离山远矣。至于情绪,人一旦觉察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便已从情绪中抽身而出,如同站在岸边看河水流淌。
这世上的人,大抵喜欢对抗。对抗命运,对抗不公,对抗一切不如意之事。殊不知,真正的强大,不过是允许罢了。允许遗憾如野草般生长,允许愚蠢在阳光下暴露无遗,允许丑恶在角落里暗自发酵。对抗需要力气,允许却需要更大的力气——那是一种容纳的力气。
走路的人,难免走错路。看人的人,难免看错人。付出的人,未必能得回报。这原是极平常的事,偏有人为此捶胸顿足,仿佛天地都欠了他什么似的。究根而言,不过是不能"允许"罢了。
花开花落,树荣树枯,本是自然之理。人却总想替花决定开谢的时辰,替树安排荣枯的顺序。结果往往是徒劳的。花自按它的时节开放,树自依它的本性生长,人横加干涉,不过是自寻烦恼。
老子曾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庄子亦云:"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万事万物自有其运行的轨迹,强求不得。有些事做不成,未必是能力不济,或许是时机未到,又或许是命运另有安排。
泰戈尔在《飞鸟集》中写道:"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失去与得到,往往是一体两面。今日之错过,或许是明日之幸事;眼前之失败,或许是未来之福源。谁能说得准呢?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对抗不如意,犹如以卵击石;允许不如意,反能与之共存。这不是消极的认命,而是一种更高明的智慧——知道什么可改变,什么不可改变,然后安然处之。
河还是那条河,山还是那座山。看河的人,看山的人,终究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而生活,无非是在允许与不允许之间,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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