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的《情人》赏析(之十三)
————————————一个中年男人的阅读笔记
接下来作者讲了很多拍照的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照相师那里去拍。她母亲还要比较照片,看看每个孩子的成长。也是总也不拍她们居住的临时“陋室”。“她常常说,以后再说,设法找到真正适宜长居久住的地方,……她这一生一直在讲一定要找到那样的地方,”——可惜最后她母亲住的房间仍然象沙沥那样。
她们不拍风景照,还多拍合照(省钱)。她们有些照片是她母亲的同事或朋友拍的,他们倒是喜欢拍热带风景——可以寄回家。
她母亲也在回国度假时带她们的照片给她娘家的人看,特别是在她因为行为不检而被姨母拒之与她自己的女儿见面以后。
从中作者发现了“一种深邃的动人的美。”——在母亲的种种坚持之下。
她母亲白发苍苍的时候独自一人去找摄影师照相。穿上好看的暗红色裙衫,戴着那两件首饰,头发也梳的很好。照片上显现出她在家族族谱上应有的那种感觉——或说高贵,或说个性全无。
再说她那情人。最终他与他父亲的决定肯定是一样的。他对她的身躯发疯入迷以来,她对占有他,和他的瘦弱都能忍受了。她母亲也安心了不少。而他呢?他觉得他们同病相怜——成长中受到极为强烈的炎热气候的损害。“他说她有印度支那少女一样柔美纤巧的双腕……浓密的长发,……”
他对她“一厢情愿甚至为之入迷。……他几乎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她说了。也许他认为他讲给她听的有关她的事、有关他不理解、不能也不知道怎么说的爱,她根本就不可能理解。也许他发觉他们从来就不曾有过真正的交谈,除非夜晚在那个房间里哭泣呼叫之中曾经相呼相应。”
他是爱她的吗?或者说他对她说的“爱”是什么呢?怎样才算真正的交谈呢?讲自己他们是都做了的。交谈什么呢?
接下来的文字挺有意思——
“他闭上眼也依然还在看她。他呼吸着她的面容。他呼吸着眼前的一个孩子,……吸取她身上发出的热气。……”
“(她的身体)展现在目力所及之外,向着运动,向着 si 延伸而去,……”
“他以我为用,我从来没有想到竟可以这样做,……却又与我的身体固有的使命相吻合。这样,我就变成了他的孩子。对于我,他也变成了另一种物。在他本人之外,我开始认识他的皮肤、他的X器官,有着无可言状的温柔甘美。”
接着的文字有点儿让人意外,但仔细一想还是写得是对的。
“另一个男人的阴影应该也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这是一个年轻的谋 sha 犯的阴影,但是我还不认识他,”——这说的应该是她的情人对他的某些刺激行为让她联想到了 si 亡(可能是对她的身体的某种行为)
但“一个年轻的猎手的阴影……我认识他,他有时也在欢乐中出现,”——什么意思呢?应该是她在身体快乐时的感受——“我对他说过,我对他讲过他的身体,他的X器官,也讲过那不可言喻的温柔,也讲过在森林和有黑豹出没的河口一带河流上他是何等勇猛。(森林,黑豹,河口,这都是她儿时见过的自然景象,用在这里,很好的比喻,并不色情)”
“一切都在迎合他的欲望,让他把我捕捉而去,让他要我。我变成了他的孩子。每天夜晚,他和他的孩子都在做 ai.”
她有头痛病,发作时面无人色,“僵死在那里,……还有这种厌恶情绪,甚至厌恶生命,厌恶感一出现,她就想到她的母亲,……想到不能改变世事,不能让母亲生前得到快乐,不能把害母亲的人都sha si,因为忿恨而哭泣。他的脸紧偎着她的面颊,……把她紧紧抱住,……”
他们也会有矛盾冲突的时候。他戏弄她的身体时,把它放转,“让它覆盖自己的脸上、口唇之上、眼睛上。”当他开始时,她听之任之,但是突然之间她要求他……“他大声叫她不要说话,他吼叫着说他不想要她了,不要和她在一起。”
“法国来的船快要到了。”
夜里,她回到学校寝室了。“灯光是蓝蓝的。有乳香的气味,”她想跟室友海伦聊聊,但又不想影响她睡觉。她“已经不再和堤岸的那个男人谈什么了,”她无法容忍他的想法,也不能接受海伦的想法。“我认为我的生活刚刚开始在我面前显示出来。……我觉得我隐约间又渴求孤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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