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有雌雄
青竹引离魂
还好没雨
还好不狰狞
还好没有闹剧与荒唐
……
留着“小子式”短发女生
格子衫,粗框眼镜;寡言少语,矮个子
搬了好几箱子泡面进去
待我进去时,骨头还未冷却,大家的眼泪却再也流不出了
我站呆了,舅父唤我出去等候,因为新的棺木又开始浴火
可天气真好,白日照春空
却心总忡忡,寒鸦当叶栖
舅父的哭声是有腔调与配词的
母亲只是淡淡的,侧身于遗体旁,也许是有几滴泪的,我看不真切了
他们都对外公说:一路走好
但我想不通:往何处走?如何走?能好好地走吗?
我被推上前去,“外公很想念我”,“最后快同他说几句临别话吧”
我只会一怔,或许也会一愣
最后脱口而出的依旧是:一路走好。
掩书涕泪
觅句心肝
或许他带给我的烦恼还不及一个“敲”字多
可鲜少烦恼,光得顺畅,是流不下泪来的
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不过不是为了他
为了那清蒸鳜鱼
为了那夏绿豆冬红豆
为了那冰凉爽脚回不去的暑假大理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