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再第不中,闻市妇窃笑,心疑而忿,入柳巷买酒解怨。
俄而既醉,一相公飘然而至,推杯换盏间相交甚欢。
“公子醉玉颓山,形貌昳丽,谈吐如渊清似玉絜,令人忘俗,怎奈长埋淖中,不见天光,可叹”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兄也”
“吾知汝才,汝纳吾善,相知也,当是倾盖如故,为兄或可助汝一臂之力”
“兄何以教我?”
“岂不闻“好风凭借力,送君入青云”,
近世道衰,家主人可谓青松落色,旬月前佳婿病夭,更是雪上加霜,值此时,若是贤弟能入幕东床,想来...”
“可是近来荣归桑梓,致仕的左侍郎苟大人?”
“耶,弟多闻至此?”
“不知小姐性情如何,若是良眷兄何不自荐以成乐事?”
“好叫贤弟知道,家小姐绮纨之岁便已是杏脸桃腮,浅淡春山之色,自经丧离,泣时犹梨花带雨,莞尔一笑,更胜海棠醉日。至于为兄,既为家仆,焉能以卑犯尊?
以奴欺主,行必有秧。贤弟怀才不遇,宁坐失良机,于市井中虚生浪死?何疑兄插圈弄套?”
朱生不复言,继而把酒言欢,胡相公亦高枕而无忧矣。
不足月余,事毕,礼成
时朱生酒酽春浓,于庭中或可见小姐风鬟雾鬓,若有所失,不可知其由,
逾旬日,不提防月坠花折,死断生绝。经七日,是夜苟府火光烛天,阖府上下皆亡之一炬,时人奇之,多奇谈怪论,官吏畏宅之凶,不复修葺。
或言及朱生,曰:空花阳焰,可望而不可即。梨云梦远,可织而不可持。
越五年,有富商白氏置凶宅而兴,面白而长耳,左右皆视之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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