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舟自横
    我妈很有经验地告诉我:“要是我们出去找木耳的话,只能在那种刚倒下没两年、还没有腐朽、树皮还保存完好的倒木上找;而且必须是红松木,白松上是不会长木耳的。” 于是我立刻向她请教怎样分辨一棵树究竟是红松还是白松:“从表面上看好像都长得差不多嘛!” 她老人家想了半天,最后回答了一句废话:“长了有木耳的是红松,没长木耳的是白松……”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凭着这条可疑的经验进森林了。一路上我妈一个劲地发愁,后悔用来装木耳的袋子带得太少了:“才带了四个,要是拾得多了该往哪里放?” ——结果那一天,四个袋子一个也没派上用场。我们在阴暗潮湿的森林里转了半天,最后一人拖了几根柴禾回家,才不至于空手而归。 ——转自李娟作品《我的阿勒泰》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阅读分享 #李娟 #我的阿勒泰 #木耳 #亲妈 >>阅读更多


用户:乐乐元宇宙分店
    兔子年收尾还是看了两本李娟 我记得小时候读阿勒泰只感觉过于地方气 人近中年才察觉她的温柔 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不也费尽心力分层分级, 我们又何尝对? 晚安吧世界 #李娟#李娟 #读书#睡前读书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我穿了一件新衣服回家,一路上遇到的女人都会过来扯住袖子捏一捏:“呀,什么布料啊,这么亮?” “是……”我想了又想,最后说出它的准确名称:“丝光棉的。” “丝光棉?” “对,丝光棉。但其实不是棉,是一种化纤。” “化……纤?” “对,也就是过去说的那种料子布,腈纶啊涤纶啊之类。” “腈纶?涤纶?” 她便疑惑而苦恼地走了。 而我妈呢,会斩钉截铁地回答:“塑料的!”“哦——”立刻了然。 ——转自《我的阿勒泰》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我的阿勒泰 ##李娟 #衣服#搭配衣服 ##阅读分享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团。但星空华丽,在世界上半部分兀自狂欢。星空的明亮与大地的黑暗断然分割。站在院门口,一点也看不到村子里的其他房屋。没有一点灯火。这时候村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吗?又站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邻居家的院墙。 我妈打着手电筒照着我,看着我踩着墙角的柴禾垛把烟花小心放到黑乎乎的屋顶,插进屋顶积雪。又递上来几块石头,让我抵住烟花,防止它喷燃的时候会震动翻倒。四周那么安静。我没穿外套,时间久了,冻得有些发抖。牙齿咬得紧紧的,却非常兴奋。 接下来我们商量由谁来点燃。从没干过这种事,居然有些害怕。 “不会炸掉吧?” “应该不会……” “导线会不会太短?” “应该不会……” “会不会引起火灾?” “应该……” 讨论完毕,我俩都冻得抖抖索索的了。加之害怕,打燃火机后好半天才能瞄准引火线。 烟花一点问题也没有。和曾经看到过的一样,一串串缤纷闪亮的火球从筒子里迸出,高高地冲向漆黑的空中,然后喷爆出一道道金波银浪。四周寂静无声,白雪皑皑。这幕强烈的情景非但没能撕破四周的寂静,反而更令这寂静瞬间深不见底。不远处的荒野在烟花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更远的地方,沙漠的轮廓在夜色中脉动了两三下。 ——转自《我的阿勒泰》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李娟 ##我的阿勒泰 ##阅读分享 #烟花#烟花 >>阅读更多


用户:简单快乐
    与其说此地孤寂,不如说我们和我们的葵花地多么尴尬,我们从不曾真正触动过这个世界的内核。 #李娟 #浇地 >>阅读更多


用户:Worldwide
    文学不需要文凭,听人说她的作品还不错,今天开始看看散文。希望边疆的辽阔,多样的生活能孕育真正用心的作品。#李娟#读书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二十年过去了,我性格方面没什么变化,只是早就不再为“不合群”什么的所困扰。说不上是成长还是倒退。但是重读这些文字,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站在那里迎接一切的样子:眼前人生太开阔,太令人迷醉,未来太耀眼,对爱情对生活的本能的热情太激烈……那样的我怎能接受自己的软弱与无能?于是强作自信,于是勉力抗衡,苦苦扯拽站在这些文字反面的自己……算了,她是对的。我看穿了她,又深感此刻的尴尬与警惕。可又想到,下一个二十年,说不定此刻的自己也会被否定、被体谅。于是又渴望着未来。 ——转自《我的阿勒泰 四版自序》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李娟#李娟 #二十年前的#二十年前的自己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我从乌鲁木齐回家,总是拖着天大的一只编织袋,然后骄傲地从里面一件一件地往外面掏东西。——这是给外婆的,那是给妈妈的,还有给叔叔的、妹妹的。灯光很暗,所有的眼睛很亮。 我突然想起,当我还拖着这只编织袋走在乌鲁木齐积着冰雪的街道上时,筋疲力尽,手指头被带子勒得生疼。 迎面而来的人一个也不认识。 ——转自《我的阿勒泰》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阅读分享#阅读分享 #回家#回家的意义 #李娟#李娟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春天我们到附近的山上去拾阿魏菇。我们爬上最高的山,山顶上寒冷、风大,开着白色的碎花。我们在那里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喀吾图,看到它没有更新一些的痕迹,它是天生如此的。它是关闭的。它是不能够更好一些的。但是,它也不是什么不应该的……它是足够谐调平衡的。 无论如何,春天来了。河水暴涨,大地潮湿。巨大的云块从西往东,很低地,飞快地移动着。阳光在云隙间不断移动,把一束束明亮的光线在大地上来回投射。云块遮蔽的地方是冰凉清晰的,光线照射的地方是灿烂恍惚的。这斑斓、浩荡的世界。我们站在山顶往下看。喀吾图位于我们自以为已经熟悉的世界之外,永远不是我们这样的人的想法所能说明白的。 ——转自《我的阿勒泰》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李娟#李娟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喀吾图#阅读分享#阅读分享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比起帐篷里面,在帐篷外稍微能看清一点周围的情景。但也是一团沉暗的。或者说,那样的“看”根本就不能算是看,顶多只能算是一种感觉而已——能感觉到周围的情景,能感觉到周围有光。然而,抬头一看,忍不住“啊”地一声……心就静止下来了——星空清澈,像是封在冰块中一样,每一颗星子都尖锐地清晰着。满天的繁星更是寂静地、异样地灿烂着。而夜那么黑,那么坚硬……这样的星空,肯定是和别处的不一样。在曾经的经验里,繁华明亮的星空应该是喧哗着的呀,应该是辉煌的,满是交响乐的…… 注视着这样的星空,时间久了,再把目光投回星空下的黑暗中,黑暗便更黑更坚硬了。本来至少还可以分辨帐篷里外之别的,现在则完全一团糟。 最美好的时光是清晨。天色微明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在光线中稍稍醒来一下,然后再次安心地睡过去——因为总算确认了世界仍是如此的,它到底还是没有把我们怎么样呀。 直到太阳完全出来了,清晰冷清的空气里有了金色和温暖的内容,远远听到帐篷区那边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太好了,在夜里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此时此刻世上除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才舒舒服服地裹着被子坐起来,再舒舒服服坐一会儿,想一会儿。然后才迅速掀开被子穿衣套裤子。清晨很冷的。 有时候会想,要是肚子永远不饿的话,我们肯定会在被窝里呆一辈子的。虽然我们不辞辛苦地在这片草甸上搭起了房子,但最后真正栖身的,却只有被窝(没出息……)。 有时候还会想:今后我们还会住进其他各种各样的房子里的。但是,无论醒在哪一处地方,醒在什么样的夜晚之后,那里那个笼罩我们和我们的被窝的东西,都永远不会比一面帐篷、一张塑料纸更为牢固了。 ——转自李娟《我的阿勒泰》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我的阿勒泰 #李娟 #星空 #夜晚很美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月亮静静地浮在天空的另一边,边缘薄而锋利。 ——转自《我的阿勒泰》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阅读分享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李娟 #月亮 >>阅读更多


用户:梭罗肩上的麻雀
    “看到李娟《阿勒泰的角落》里的这张配图,恍惚间感到很有一种1980~2000年代苏联-东欧-高加索电影的感觉,与塔可夫斯基《镜子》的镜头语言神似与相通。” #李娟 #阿勒泰的角落 #塔可夫斯基 #苏联美学 #高加索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十月的乡村,金黄的草料垛满家家户户的房顶和牛圈顶棚。金黄的草垛上面是深蓝的天空。麦垛和天空的光芒照耀大地,把乡村的朴素之处逼迫得辉煌华丽。 寂静的夏天已经过去,在夏牧场上消夏和放牧的人们纷纷回来了。喀吾图小镇最热闹的日子开始了,婚礼连绵不断。几乎夜夜都有舞会,几乎夜夜都有爱情。 与舞会相比,星空都冷清下来了!遥远的音乐旋律从村子那端传到这端时,经过长长一截子寒冷和悄宁,涣散得只剩下它的四分之三的节拍。这节拍在夜色里律动,心脏律动一般律动……空气颤颤的,四肢轻轻的,似乎这四肢在每一个下一秒钟都会舞动起来,做出一个美好的亮相动作,再无限地伸展开去。 哪怕已经入梦,这节拍仍会三番五次潜入梦中,三番五次让你在黑暗中孤零零地睁开眼睛。 ——转自《我的阿勒泰》 李娟 #阅读笔记 ##SoulReal文学 #阅读分#阅读分享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李娟#李娟 #乡村#乡村生活 #夜晚#又是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不管我上车之前去得有多早,最后得到的座位总是引擎盖子。因为途中每上来一个旅客,司机都会重新分配一下座位。谁叫我年轻呢,好座位自然要让给老人了。 最怕的是冷,那个冷啊——冷得人一动都不敢动,觉得动弹一下都会瞬间露出破绽,让四面围攻的寒冷逮着个空子,猛地掏空掩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温暖。四肢又沉又硬,唯一的柔软和温暖只在胸腔里。我偎在蜂鸣器般颤动的引擎盖子上,蜷着腿,尽量把身子缩成最小的一团,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剩余的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忍受。这时,眼睛一瞟,看到旁边坐着的老头身上披的羊皮大衣垂下来一角。大喜,立刻捞过来盖在腿上。皮大衣这东西真好,又沉重又不透风,很快,上半身和下半身出现了温差。我袖着手,缩着脖子,继续默念剩余的时间。 可是,车到可可托海,那件救命大衣就要跟着老头下车了。可我还没反应过来,拽着大衣一角,不愿意放手。那老头扯着另一头,同情地看着我。我又拽了两下,才绝望地放弃。 温暖新鲜的双腿全部暴露在冷空气中,可以听到坚硬的冷空气大口大口吸吮这温暖时发出的“吱啦啦……”的声音。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温差立刻调了个个儿。又因为上半身已经麻木不仁,而下半身刚刚进入寒冷中,还敏感得很,也就更痛苦了…… 可可托海是新疆的寒极,据说也是中国的寒极。在八十年代有过零下五十一点五摄氏度的纪录,而寻常的冬天里,三九天降到零下四十摄氏度则是经常的事。 幸好只痛苦了十几分钟,马上出现转机。车还没开出可可托海那条美丽的林荫道,就有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在路边等车。车门一开,拥上来一群小家伙。我眼明手快,逮着个最胖的,一把捞过来抱在膝盖上,沉甸甸的温暖猛地严严实实罩了上来。他的母亲还拼命向我道谢。 ——转自李娟《我的阿勒泰》 ##阅读笔记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阅读分享#阅读分享 ##SoulReal文学 #李娟#李娟 #可可托海#可可托海 #严寒#严寒 #乘车#难忘的乘车经历 >>阅读更多


用户:舟自横
    我在草地上的人群中无所事事地走来走去,一个熟人也没遇到。参加弹唱会的还有很多城里人,和牧民们的区别在于,他们的衣着很不一样,虽然同样是传统的风格,但更为精致讲究一些。 后来我注意到一个城里女人,生得很白,头发梳得光溜溜的,紧紧地盘起大大的发髻,发髻上缠着灿烂的丝巾,身穿长马夹、长裙、长耳环,脚踏漂亮的小靴子。因为她长得漂亮,穿得也很漂亮,当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便多看了几眼。但是越看越觉得有什么东西挺眼熟的。再仔细一看,她身上穿的对襟绣花马夹……那不是我做的吗? 我过去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二十多件长长的毛线马夹上绣过花。因为那些马夹积压了很长时间都卖不出去,全是普通的平针织出来的,颜色也都偏暗。于是我就试着用一种“人”字形的绣法,用彩色毛线在马夹的门襟、两侧开衩和兜口处绣上了一些一点也看不出痕迹的——好像是天然织上去一般的——当地民族风格的图案。大都是分着岔的羊角图案、小朵的玫瑰、蔓藤状的植物形象和细碎的叶片。每一朵花都配了好几种颜色,每一片花瓣也以两三种、三四种呈过渡关系的颜色细细勾勒,尽量使之斑斓而不花哨。最后又用钩针在马夹的领口、袖口、下摆处织出了宽宽的漂亮花边,熨得平平展展。这样一来,二十多件积压的马夹迅速卖出去了,而且价钱翻了四五倍。 后来更多的人找上门来要那种马夹,连城里的女人也嘱托乡下亲戚来我家小店里打听了。可是我死也不愿意再干这种活了,实在太耗神了,织一件得花两天工夫呢。而且,我也不喜欢干重复的活。这二十多件马夹,都没有什么特定的样子,全是随手绣出,几乎没有两件重样的。可那些女人们却吵得人心烦,这个要沙碧娜那种花样的,那个坚持要和比丽的一样。还有的门襟上要阿依古丽买回家的那种花,下摆却要绣阿依邓的那种……——哪能记得住那么多啊?搞得头疼。 而且绣到最后——也不多,就那二十来件,一针一针地绣啊绣啊,一点一点地进步,费的心思越来越多,还积累了不少经验。哪种颜色和哪种颜色搭配会更和谐,哪种花衬哪种叶子,固定了好多套路。最后搞得一件比一件花哨,竟渐渐俗气起来。一切再也简单不起来了。才两个月,多大的变化啊! 总之,绣花生涯只维持了两个月,在造成过一时轰动之后,坚决停止了下来。说起这事,那帮女人们都快恨死我了。 现在,这个女人就穿着其中的一件——作为节日服装的、能让她感到自信的、最为体面的一件,从容自若地走在传统盛会上,走在古老的情感之中……那古老中有我抹下的一笔。我曾依从这古老的审美行进过一段路程,又在稍有偏离的时候适当地停止。 ——转自李娟《我的阿勒泰》 ##SoulReal文学 #阅读#阅读分享 #阅读笔记#阅读笔记 #我的阿勒泰#我的阿勒泰 #李娟#李娟 #绣花毛衣马甲#绣花 >>阅读更多


用户:梭罗肩上的麻雀
    “一声呵骂过后,挂满孩子的树,就像掉果子一样,转眼间就掉得一个也没了,只剩下一地的树叶。” #阿勒泰的角落 #李娟 >>阅读更多


用户:梭罗肩上的麻雀
    “不擅长语言没关系,懂得表达就可以了。如果连表达也不会,我们依然还可以通过沉默与想象交流。如果连沉默与想象也没有,那我们就像河滩里的两颗鹅卵石随波而已吧。” #阿勒泰的角落 #李娟 >>阅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