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身上像是有什么瘾。
她贪婪地绝望地汲取着,这是她产生想要离开他的念头第37个清晨,但前36个都算了。喔对,不是算了,是忍住了。
想要忍着离开他的念头并不困难,只要她能忍住两个人不见面,只要她能忍住两个人不讲话。
能忍住就不会纠缠这么久了。
“能忍住就不能叫做爱情了。”她总这样跟友人说,能忍住的能叫爱情吗?爱情能忍住吗?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了,还在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还在为了他忍不住。她有些烦躁。
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人烦躁的时候就会想抽烟,人烦躁的时候就会想东想西的。她不清楚那些念头是原本就有,还是想东想西想出来的。
想他到底爱不爱我这种世纪难题,想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被爱这种世纪难题,想到底要不要继续这种世纪难题。
全是世纪难题。
她在桌上摸索着火机,然后接着是把整个房间都翻过来找那个火机。最后没办法在厨房用灶火点燃了那支烟。
又想到了一些事,关于很久之前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的场景,他用半截没烧完的烟帮她点燃了仙女棒。没有人能找到火机。
要追问对方是否残存爱意才是难题。
这并不亚于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阻止对方提起旧事的荒谬。爱不是被细节打败的,我们原本都可以做的更好的。
就像现在,她好像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对错的问题。疲乏和困顿突如其来地席卷一地,空气里只有烟丝烧灼的声音。
没有谁骗谁的这种诡辩的说词,向来人在感情里都是擅长自己骗自己不遗余力。他也从来没有骗过她,她想。
“就这样吧,我放过你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他发去了消息。这算是忍住了吗?抑或只是又一次不放过彼此的开场白。
放生他还是放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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