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策兰,德语犹太人,1920年生于罗马尼亚(今属乌克兰)境内。是战后最重要的德语诗人,也是继里尔克之后影响力最大的德语诗人。
1942年,父母先后死于纳粹集中营,这种痛苦笼罩着策兰一生。
二战之后,策兰长期处于一种没有国籍,无家可归的流亡状态,直到1955年,才被纳入法国籍。1970年投水自尽。
《死亡赋格》是策兰最震撼的诗歌,也是最具代表性的诗歌,而这首《冬》则是最动人的作品,这个翻译也是非常完美的。
冬
文/策兰
下雪了,妈妈,雪落在乌克兰:
救世主的光环是万千颗粒的愁苦。
在这里,我的泪水够不到你。
往日的招手只留下那默默傲世的一别……
我们就要死去,棚屋你何不眠?
这风,也像被驱赶者那样逃散……
是他们吗,那些在炉渣中冰凉的人——
心旌飘飘,臂是烛台?
我在黑暗中依然故我:
柔能解愁,刚则断肠?
我的星辰中有一架洪亮的竖琴,
琴弦生风,直到根根扯断……
弦上偶尔悬着一朵时光玫瑰。
正在熄灭。一朵。永远的一朵……
那会是什么呢,妈妈:成长还是创伤——
是否我也陷进了乌克兰的积雪?
孟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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